第13章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下
对试点实验选择哪家公司哪家产品的烦恼，薛明电话里没有立即回复方院士，而是安慰了两句，表示自己会好好想想办法，后面再去跟老师汇报。
方院士也没在意。没想到，晚上回来，薛明真的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薛明立场摆得正，先汇报了自己跟唐兴技术合伙的事情。
再详细介绍了唐兴的广告产品，从产品定位到市场规模的方方面面。
最后声明举贤不避亲，并主动建议要对公正性设置相关条款，请老师综合考虑定夺。
方院士听着薛明的讲述，目光逐渐明朗。
他带着笑仿佛要再次认识眼前之人，慢慢地竟有了一种师徒之谊的真实感。
“没想到你真的能去找了，真的能找到，最难得是没有失掉公心。”
方院士含蓄地表达了谢意，但忍不住又叮嘱起自己的弟子，说道，
“咱们搞科研的，参与产业实践、商业实践，这也是常见的事，毕竟研究成果要经得起检验。希望你保持这颗公心，万不可因小失大。”
方院士原则上已经同意，后面薛明又搞定了唐兴。
跟设想中一样唐兴很高兴地马上答应下来。
略显距离感的公对公的交谈语气下，唐兴很敏锐地察觉到薛明背后的潜力，也很欣赏他的品性。
可行性论证环节的最大问题得到了完满解决。
接下来就是方院士组织大家准备可行性论证的汇报材料。
薛明分到的部分是课题的意义和可行性案例说明。
这里原本就源自薛明为了引出这个研究方向而做的两场白帽子攻防实验。
以此为基础可以展开论证从监管实效性层，行业普惠性层面，以及社会民生等层面，这项科研课题都有着积极重大的意义。
立项最重要的，还是案例说明的那部分，方院士也是以此跟主管领导沟通后，才顺利往下推进。
进入材料准备工作后，大师兄秦朝阳又出现新的变化。
他与薛明的寒暄聊天突然殷勤起来，甚至时不时主动跑到薛明的工位，说的话反而没什么营养，心不在焉。
薛明细数过几次大师兄秦朝阳凑过来尬聊的时机，发现也相当离散。上午刚进入工位打开登录电脑时会有，晚上关机离开实验室前也会有。
大师兄种种奇怪表现，也无需究其原委。
薛明心想，两人交集极少，如果有所图谋，必然与这材料有关。
于是薛明心生一计，可探虚实。
紧张忙碌的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可行性论证材料的分项评审。评审通过后会进行汇总。
出于对课题和方院士的重视，分项评审时，部里也派来了信息产业司相关处室的工作人员，跟方院士一起组成评审团，莅临实验室听取汇报。
虽然这算一次内审，出现纰漏理论上还会有两次复活的机会，用于修改再次提审。
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如果出问题的话，谁也不能保证还有第二次机会。
但意外发生了。
到了薛明的环节，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失误”，薛明的材料失踪了！
评审团出现一阵骚动。方院士只得出来主持局面，命薛明紧急寻找一下材料或者留存的备份。
因薛明负责的部分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无法轮换下一人先讲，一时间局面有些难堪。
薛明假装急匆匆左右找了找，然后一阵挠头，最后告罪一声竟退出了实验室。
大师兄秦朝阳眼见时机成熟，以救火队长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恭敬地征询了评审团的意见，说道，
“方院士，虽然了解到咱们课题不久，但自您讲解之后，我就全面深入地做了调研和分析，不仅我自己负责的部分，案例的部分我在国外的资料中也找到了一些，相信可以参考和论证。薛师弟这里出了岔子，我可以代替他跟大家讲讲吗？也是我的一得之见。”
方院士十分诧异，还未开口，评审团的带头领导李天弘副司长接起话头，先是勉励了两句，之后表示让他试试。
秦朝阳十分激动，深鞠躬开场之后，开始了这场准备已久的“临场演讲”。滔滔不绝，意气风发。
可是听着听着，评审团各位都开始面面相觑，方院士更是脸色铁青。
秦朝阳太过激动和投入，居然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越发指点江山。
方院士敲桌子打断了秦朝阳的话，生气地说道，“你说的案例从哪来的？”
秦朝阳终于感觉不对，心虚起来，但嘴上还做着无用的抵抗，
“是。。是国外的安全论坛，很多白帽子黑客组织会分享新型攻击方式和他们做过的实验。”
方院士追问，“你案例里提到的Ming，你认为是什么，是你认为的黑客组织代号吗？”
秦朝阳不敢再答了。
评审团的李副司长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薛明进来了。
他先道着歉，然后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各位评审团领导，方院士，非常抱歉由于我的工作疏忽，耽误了各位领导时间。从我这个案例中，也可以看出，部里对安全领域科研与产业应用相结合的要求是多么重要和有价值。我刚刚检查了电脑，查到评审开场前5分钟我的电脑出现一条文件删除操作，可以通过系统日志证明，而那时我在候场，不在电脑旁边。重要的材料我都会做好备份，因此我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中带来了我的材料，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讲解。”
说话间薛明开始了投屏，众人一看神情更加精彩。
原来案例与秦朝阳讲的一模一样，薛明的版本也是对人物和地点做了故意的化名处理，比如Ming。
但一听案例分析，这里的Ming分明是薛明本尊，详细的攻击方式，背后的黑色产业，为何选择广告业切入做安全，对监管部门和行业会带来哪些收益，这才是本来的面貌。
而且早在之前方院士奔走于部里沟通时，部里的领导也都知晓了事情的原由。
秦朝阳费尽心机，居然败在简单的阅读理解上，败给了一份中英文混杂的化名版案例材料。真是枉费心机，其怪自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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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院士也没在意。没想到，晚上回来，薛明真的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薛明立场摆得正，先汇报了自己跟唐兴技术合伙的事情。
再详细介绍了唐兴的广告产品，从产品定位到市场规模的方方面面。
最后声明举贤不避亲，并主动建议要对公正性设置相关条款，请老师综合考虑定夺。
方院士听着薛明的讲述，目光逐渐明朗。
他带着笑仿佛要再次认识眼前之人，慢慢地竟有了一种师徒之谊的真实感。
“没想到你真的能去找了，真的能找到，最难得是没有失掉公心。”
方院士含蓄地表达了谢意，但忍不住又叮嘱起自己的弟子，说道，
“咱们搞科研的，参与产业实践、商业实践，这也是常见的事，毕竟研究成果要经得起检验。希望你保持这颗公心，万不可因小失大。”
方院士原则上已经同意，后面薛明又搞定了唐兴。
跟设想中一样唐兴很高兴地马上答应下来。
略显距离感的公对公的交谈语气下，唐兴很敏锐地察觉到薛明背后的潜力，也很欣赏他的品性。
可行性论证环节的最大问题得到了完满解决。
接下来就是方院士组织大家准备可行性论证的汇报材料。
薛明分到的部分是课题的意义和可行性案例说明。
这里原本就源自薛明为了引出这个研究方向而做的两场白帽子攻防实验。
以此为基础可以展开论证从监管实效性层，行业普惠性层面，以及社会民生等层面，这项科研课题都有着积极重大的意义。
立项最重要的，还是案例说明的那部分，方院士也是以此跟主管领导沟通后，才顺利往下推进。
进入材料准备工作后，大师兄秦朝阳又出现新的变化。
他与薛明的寒暄聊天突然殷勤起来，甚至时不时主动跑到薛明的工位，说的话反而没什么营养，心不在焉。
薛明细数过几次大师兄秦朝阳凑过来尬聊的时机，发现也相当离散。上午刚进入工位打开登录电脑时会有，晚上关机离开实验室前也会有。
大师兄种种奇怪表现，也无需究其原委。
薛明心想，两人交集极少，如果有所图谋，必然与这材料有关。
于是薛明心生一计，可探虚实。
紧张忙碌的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就到了可行性论证材料的分项评审。评审通过后会进行汇总。
出于对课题和方院士的重视，分项评审时，部里也派来了信息产业司相关处室的工作人员，跟方院士一起组成评审团，莅临实验室听取汇报。
虽然这算一次内审，出现纰漏理论上还会有两次复活的机会，用于修改再次提审。
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如果出问题的话，谁也不能保证还有第二次机会。
但意外发生了。
到了薛明的环节，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失误”，薛明的材料失踪了！
评审团出现一阵骚动。方院士只得出来主持局面，命薛明紧急寻找一下材料或者留存的备份。
因薛明负责的部分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无法轮换下一人先讲，一时间局面有些难堪。
薛明假装急匆匆左右找了找，然后一阵挠头，最后告罪一声竟退出了实验室。
大师兄秦朝阳眼见时机成熟，以救火队长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恭敬地征询了评审团的意见，说道，
“方院士，虽然了解到咱们课题不久，但自您讲解之后，我就全面深入地做了调研和分析，不仅我自己负责的部分，案例的部分我在国外的资料中也找到了一些，相信可以参考和论证。薛师弟这里出了岔子，我可以代替他跟大家讲讲吗？也是我的一得之见。”
方院士十分诧异，还未开口，评审团的带头领导李天弘副司长接起话头，先是勉励了两句，之后表示让他试试。
秦朝阳十分激动，深鞠躬开场之后，开始了这场准备已久的“临场演讲”。滔滔不绝，意气风发。
可是听着听着，评审团各位都开始面面相觑，方院士更是脸色铁青。
秦朝阳太过激动和投入，居然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越发指点江山。
方院士敲桌子打断了秦朝阳的话，生气地说道，“你说的案例从哪来的？”
秦朝阳终于感觉不对，心虚起来，但嘴上还做着无用的抵抗，
“是。。是国外的安全论坛，很多白帽子黑客组织会分享新型攻击方式和他们做过的实验。”
方院士追问，“你案例里提到的Ming，你认为是什么，是你认为的黑客组织代号吗？”
秦朝阳不敢再答了。
评审团的李副司长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薛明进来了。
他先道着歉，然后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各位评审团领导，方院士，非常抱歉由于我的工作疏忽，耽误了各位领导时间。从我这个案例中，也可以看出，部里对安全领域科研与产业应用相结合的要求是多么重要和有价值。我刚刚检查了电脑，查到评审开场前5分钟我的电脑出现一条文件删除操作，可以通过系统日志证明，而那时我在候场，不在电脑旁边。重要的材料我都会做好备份，因此我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中带来了我的材料，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讲解。”
说话间薛明开始了投屏，众人一看神情更加精彩。
原来案例与秦朝阳讲的一模一样，薛明的版本也是对人物和地点做了故意的化名处理，比如Ming。
但一听案例分析，这里的Ming分明是薛明本尊，详细的攻击方式，背后的黑色产业，为何选择广告业切入做安全，对监管部门和行业会带来哪些收益，这才是本来的面貌。
而且早在之前方院士奔走于部里沟通时，部里的领导也都知晓了事情的原由。
秦朝阳费尽心机，居然败在简单的阅读理解上，败给了一份中英文混杂的化名版案例材料。真是枉费心机，其怪自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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